告商是最不能得罪的，既然都被投訴到公關部，那就只能去道歉了。

“王蕾姐，我明白。”

“易朵，這件事丹姐也知道，因為劉總沒有直接捅到社長那裏，意思就是還能很容易解決的。”王蕾盡量語氣委婉地說：“正好明晚有一個答謝劉總的晚宴，你跟我還有梁姝一起去給劉總當面道個歉，如果人家滿意咱們的態度，那這事兒就翻篇結束了。”

“好的，王蕾姐。”

易朵覺得有兩位同事陪著，鞠個躬，道個歉，也沒什麽。畢竟對方是還在合作的廣告方，得罪不起。

“行，你先回吧，不要有什麽思想負擔，就當做是一個額外的洽談工作。”

“嗯。”

易朵拎著包走出編輯部，沒想到自己還要臨時去充當一下公關部人員。不過趾高氣昂的讚助商被攔在安檢口，眾目睽睽之下是有些丟面子，希望明晚的道歉能順利吧。

吃完鮮香的日式拉面，易朵從商場頂樓一層一層往下慢慢閑逛。隨處可見聖誕與新年的節日裝扮，路過寵物店的櫥窗，籠子裏都是可愛治愈系的小動物。

專心吃草的垂耳兔，滾來滾去的小倉鼠，憨憨賣萌的小奶狗，軟乎乎粉爪爪的小貓咪。

應接不暇看來看去的易朵視線掃到一只躲在角落裏的小橘貓身上，不知道是不是橘貓都長得差不多，這只小橘貓讓易朵想起許睿霖養的那只布丁。但與乖巧的布丁不同，這只小橘貓將毛茸茸的身子團起來，尾巴也藏在肚子下面，圓滾滾的眼睛裏全是對四周的警惕，在一群憨態可掬的小貓咪裏顯得很特殊。

易朵伸手在透明的玻璃上輕輕觸摸，是被遺棄了嗎？還是跟大家玩的不好？小動物不應該都是無憂無慮吃吃喝喝的嗎？怎麽看著可憐巴巴的。現在她的工作和住處還不算穩定，等以後有了固定居所，會考慮養一只乖乖的小貓吧。

“你要好好的哦。”易朵對著玻璃內的小橘貓輕聲說：“會有人給你溫暖的，不要不開心呀。”

揮揮手跟小橘貓拜拜，易朵轉身去逛下一個門店。在籠子角落的小橘貓看著單向玻璃內映出的自己，有氣無力地喵了一聲，它不喜歡這裏喵。

周四早上，章謀例行匯報完行程安排後，提了一下有關北新的事情。

“許總，您在繁花院內的私人物品暫時存放在公寓，房產公司已經聯系好了，他們表示會以最合適的價格進行出售。”

章謀見老板沒有任何異議，便繼續說：“老夫人收養的布丁還寄養在北新的寵物店裏，是不是把它接回來放在老夫人家裏？”

“你去辦托運手續，外婆家裏有專人在照看收養的貓狗，多它一個也不多。”

“好的，我這就去聯系。”

在北新留守的小布丁可以接回來，章謀也算少了一個牽掛。之前寵物店的工作人員發過布丁的小視頻，無論是單獨住一間還是跟其它小貓咪在一起，布丁都是興致缺缺的樣子。畢竟被收養後就自由地住在大房子，換到籠子裏怎麽會開心？等布丁回到老夫人家裏，那可就是掉進福窩咯。

臨近下班，易朵將完成的文檔發送到丹姐郵箱，整理起電腦桌面混亂的圖片和文件。

已經收拾好物品的高佳佳問了句：“易朵，快下班了你怎麽還在忙呀？”

“佳佳你先走吧，我還有些事兒。”

“哦。”高佳佳提著包說：“那就明天見。”

易朵笑著揮揮手：“明天見。”

電腦桌面整理完畢關機後，易朵拿著大衣和拎包去找王蕾姐匯合。

“易朵。”王蕾從桌面拿起文件夾頗為嚴肅地說：“這是要報送給人事部的審核文件，你已經在編輯部工作了三個多月，即將成為正式員工。所以今晚的致歉希望你能重視，一定要獲得劉總的諒解。”

“王蕾姐我知道了。”

易朵默默嘆氣，忙了這麽久，能不能順利轉正，就要看今晚了。

“你放心，有我和梁姝在，沒問題的。”

易朵點點頭，大不了多喝幾杯賠罪，依照她的酒量問題不大。

放下手裏文件，王蕾穿上外套說：“下樓吧，梁姝已經先去接劉總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易朵扣好大衣紐扣，拎著包跟在王蕾姐身後走出空無一人的編輯部。

眼睛的酸澀感讓許睿霖不得不卸下鏡框閉目休息片刻，過度用眼只會加劇疲勞感，讓視力下退的更快。

在一旁整理文件的章謀聽到響動，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說：“許總已經七點了，您還沒有吃晚飯，是叫外賣還是出去吃？”

捏著鼻梁放松的許睿霖問了句：“外面還有幾個人在？”

之前去衛生間已經四處轉了一大圈的章謀答道：“主要的高管都在，員工們都下班回去了。”

許睿霖接著問：“都知道明天開全體會議通知分公司關閉嗎？”

章謀坦言：“雖然還沒有下正式的會議通知，但大家好像都知道了這件事，有些人心惶惶的。”

“這家分公司創設整整五年了，每一年的業績都是三十二家分公司中的倒數，從沒有沖到過前列。生於憂患死於安樂，大概就是這麽個道理吧。”

道理是這麽個道理，但實打實接觸北新分公司的這半年裏，章謀還是想替它說兩句：“北新這塊市場很大，可競爭者也太多，並不好開拓。之前的管理者雖然在決策上有些問題，但是他們對下面員工從未有過虧欠，所以大家還是抱有些希望的。”

已經下定決心的許睿霖不想再繼續這個沒有現實意義的話題，他對章謀說：“你去訂餐，剩下的工作等回來再做。”

“好的許總。”

從下午進分公司就開始忙的章謀可算有了片刻的休息，文件全部保存後，章謀拿著手機挑選起附近有空位的餐廳。

“HN酒店的粵菜一直挺有名，晚上適合吃些清淡的，老板你覺得可以嗎？”

“訂位子吧。”

“好嘞。”

章謀在頁面上找到酒店餐飲部電話進行聯系。

出租車停靠在HN酒店正門，易朵跟著王蕾下車去二樓餐飲部內的包間。

“切記我們是來道歉的，不要再惹事端。”走去包間的路上，王蕾叮囑著易朵：“考慮好自己的身份，如果你想順利轉正，知道該怎麽做。”

易朵應了聲：“王蕾姐，我知道。”不就是去裝孫子認錯，看在轉正的份上，這次她忍了。

“你心裏有數就行。”

王蕾在服務員打開包間房門時，換上滿臉的笑容進去打招呼：“哎呀劉總，路上有點兒堵車，我們來晚了，真的是不好意思。”

烏煙瘴氣

坐在主位的劉海成客氣地笑笑，並未起身：“你們雜志社事兒多，來得晚很正常。”

“劉總您這話說的，太見外了。”王蕾直接拿起桌上倒滿白酒的酒盅一飲而盡，“這算是我給您的賠罪，您看可以嗎？”

“行，你賠罪了，那你身後的這位美女呢？”

努力控制住表情，讓自己的嫌棄不要太明顯的易朵伸手去拿另一杯倒滿的酒盅，“劉總對不起，之前是我做的不對，給您道歉了。”

說完，易朵一口喝掉裏面的白酒，將空杯放回桌上。

“痛快。”劉海成笑著拍拍身旁的空位說：“來，坐著吃菜，別站著了。”

王蕾一邊示意，一邊推著易朵過去。想到這場飯局主要是為了道歉，易朵只好硬著頭皮坐在劉海成旁邊，撲面而來的煙酒氣息讓她有些頭疼。這種烏煙瘴氣的飯局向來是她最為厭惡且從不會參加的，沒想到這第一次參加竟是為保住編輯助理的工作，易朵有些哭笑不得。

坐在一旁的梁姝趁機說：“劉總您看，我們易朵還是個新人，業務不熟練才在頒獎晚會前與您發生了些不愉快，您就大人有大量，原諒她這次吧。”

“小梁你這話說的，好像我不原諒她就是我不大度了。”

劉海成拿起手邊的酒瓶放在易朵面前，“想讓我大度可以，先讓我看看你的誠意。”

忍住不屑，易朵接過酒瓶倒滿酒盅，盡力忽視劉海成臉上油膩的笑意。

“劉總，剛才那杯是因為遲來向您道歉。現在我自罰三杯，算是為上周的事情道歉，您看可以嗎？”

“可以，你喝。”

易朵端起酒盅，一連喝了三杯，除了臉色有些泛紅，並沒有什麽不適。

“我喝完了，劉總您可以消氣了嗎？”

劉海成笑著拍拍手：“看著年紀不大，酒量不小啊。”

“易朵別光顧著喝酒，來吃點菜。”王蕾給易朵夾了些涼菜，順便緩和氣氛：“劉總您也吃呀，HN酒店的粵菜大廚可是很有名的，這麽一桌好菜，可不能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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